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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拾深情

忘記一個人比離開一個人更不容易,離開只需要決心,忘記卻需要太多勇氣。
  收拾深情比付出感情更不容易,付出是因為希望,收拾卻因為無法延續的殘局。
  我在KTV裏,記錄下每一首我唱過的歌和歌裏的心情,以此來紀念你的離去。
  2004.3.27
  
  ◆臺北下了雪
  
  如果臺北下了雪,那麼這個離臺北很近的小島,大概也是同樣的大雪紛飛吧。
  你走了,我不知道你起程的時間,不知道你的航班,就像我不知道你的歸期和你的心情一樣,我只知道你認定它與我無關;所以便帶走了一切,走出我的生命,只留下了殘存的記憶碎片在我心裏。
  我明白這一天並不是你走出我生命的一天,這一天你不過走得遠遠的罷了,從心理距離到物理距離,越來越遠;從你選擇從我生命裏消失開始,我便留不住你的心,更留不住你遠去的腳步。
  咖啡,一杯兩杯三杯,苦到麻木;人群中,沒有表情的臉,那麼漠然,這個城市,可會下雪;就像有個女孩流著淚輕輕唱的那樣,如果臺北下了雪……
  就讓你飛過換日線,飛到地球的另一邊,那個與我無關的世界。
  就讓你帶著你的誓言飛得遠一點,讓我再沒機會呆在你身邊。
  就讓沒有你的城市,所有的往事都在心裏飄成雪。
  就讓迷亂中的我像輕輕地哼著,如果臺北下了雪。
  如果臺北下了雪,我是不是就能忘了你;如果臺北下了雪,你是不是就會留在我身邊。
  
  ◆緩慢
  
  我喜歡相聚,不喜歡別離,可是沒有別離怎有相聚。
  曾經我送你起程,卻未迎你歸來,是否一切早已註定與我們的意願背道而馳。
  記憶中你離去的腳步是那麼遲疑,你回望的眼神是那麼留戀,而相隔的距離是那麼遙遠。
  等待中我不知所措的迷惘,迫不及待的茫然,而守望的日日夜夜是那麼緩慢。
  等待,相聚,不過是為了離別。
  “等得太久不想繼續,也不願結束。”等待讓相聚和離別深刻,也讓感覺漸漸木然。
  只是一切一切都不隨人願,自動地向著它所傾向的結果緩慢移動,緩慢發生,儘管緩慢得不能再緩慢。
  愛情,有著它自己的生長速度和生長方向,你無法阻止它的發生,就像你無法阻止它的結束。
  但從此,你可以跨出輕鬆的腳步,不再留戀。
  我不再擔心守望的日日夜夜,如此緩慢。
  
  ◆滿足
  
  人們說懂得滿足就懂得快樂,只是怎樣才是滿足。
  全心付出,讓你的一舉一動牽制我的情緒,你給的一點一滴便是我所有的快樂,這樣算不算滿足。
  如果這是滿足,我便找不到自我。
  如果我找到自我,我便感覺失落。
  我又不斷的問自己,我是不是太為難你,太不滿足。
  “不單單是你一個人才有權利決定結束,不單單是你一個人可以來去自如,不認輸,不在乎,你決定放棄,我不願退出。”
  我想是我太貪心地需要太多太多的愛,你可以給我愛,卻不太多。
  我知道你要的不多,只是我無法給你,你剛好想要的那些。
  於是我們變得不容易滿足。
  於是我們羡慕別人的幸福。
  
  ◆我一直站在被你傷害的地方
  
  朋友說人應該真正感謝的,不是那些給你依靠給你寵愛的人,而是那些給你傷害讓你成長的人。
  不是嗎,人總是一邊受傷一邊學勇敢的。
  只是這個世界具有這樣思考力的人很多,善於忘掉傷痛的人太少,總以為自己走了很遠,一回頭卻依然站在被傷害的地方。
  人總是在被傷害的時候告訴自己要忘記,要逃離,卻即使忍著傷痛也要頻頻回顧,細數回憶;人總是很難做違心的事,而心卻似乎從不聽從大腦。
  即使不能在成長中抹去傷痕,也感謝那個讓你在傷害中學習成長的人,是否執著的人註定傷得更深?
  “你說你愛我到老,現在我還忘不掉,什麼天荒地老,不到最後不會知道。”
  你一直留在遠方,令我從哭泣,到麻木,到淡忘;回首,我卻一直站在被你傷害的地方。
  
  ◆什麼都捨得
  
  是否每一段感情都是付出所有,是否什麼都捨得的愛才算真愛。
  在感情中,每一次失敗和每一次傷害都讓人越來越懂得保護自己,付出,失敗,然後留給自己的就越來越多。
  也許這樣的理性不是感情中的有利因素,只是人總是本能的去避免預料到的可能的傷害。
  所以人們說第一次的付出是最完整的,因為不知道痛,所以多痛都能忍受。
  有把握的付出也會是完整的,因為有安全感,所以不用擔心痛,只是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事會盡在掌握呢?在感情中有時連自己也不能百分之百相信自己。
  於是,我是這樣地懷念一種心情,叫什麼都捨得。
  但我知道即便我什麼都捨得,你卻是什麼都不要。
  “不要你什麼,只要你快樂,再多的辛苦也都是值得。”
  
  ◆我不難過
  
  從前從前,有一個毛毛蟲和蒲公英的故事......
  是毛毛蟲愛上了蒲公英,還是蒲公英愛上了毛毛蟲?
  故事裏沒說,我只知道,雖然它們愛上了彼此毛茸茸的相似外表,但它們不是同類。
  我們是不是也因此走近所以才有了重複的沉默和無盡的沉悶?如果你因此而放棄,我一個人能堅持什麼?
  “我真的懂,你不是喜新厭舊,是我沒有陪在你身邊,當你寂寞的時候。”
  你的任何選擇、任何做法我都理解,雖然這樣的理解讓我曾失去太多。
  而你,可以不理解我,我會告訴自己,我不難過,即使眼淚會流。
  我想知道毛毛蟲和蒲公英後來在一起還是分開了。
  但歌中沒有唱它們的故事,卻唱了我們的故事。
  不管它們是在一起還是分開了,我們的故事卻已結束。
  鬆開你的手離開你左右,我告訴自己,我不難過。
  
  ◆明天的微笑
  
  Neverfrown,evenwhenyouaresad,
  becauseyouneverknowwhoisfallinginlovewithyoursmile.
  這句話說的是,縱然傷心,也不要悉眉不展,因為你不知是誰會愛上你的笑容。
  愛在失去的時候,沉溺的是傷心難過;而走過了,回頭看,也許一切才能變得清澈。
  我該感謝你曾給過我的,珍惜我曾擁有過的,即便是曾經的不快樂,回憶是一種珍貴的東西,讓它留白總是有些缺憾,雖然填寫它的過程中總有著太多的掙扎和傷痛。
  昨天,已經定格了,無法重頭;而明天,是未知的,誰說它不會變得更好?
  無論過去走過多少路,流過多少淚,我想面對明天我該微笑。
  “只要準備好明天的微笑,相信愛總會千方百計把你尋找;可能他終於明瞭你有多好,想回頭朝你奔跑,只要準備好明天的微笑,愛總會出其不意靜靜悄悄來到;也許在生命裏的某個轉角,另一個人會給你默契的相同微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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