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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評:霍元甲

我們最早從電影認識「霍元甲」,應該是李小龍的【精武門】(1971)。片中主角陳真為了報殺師之仇,不惜槓上租界的日本勢力,悲壯的劇情讓此角進而成為一枚民族尊嚴的圖騰,而片中他被毒害的師傅正是霍元甲。

由李連傑一舉擔負起製片與主演的新作【 霍元甲】,劇情從他單挑四名外國武師的擂臺賽揭開序幕,再回溯他從小心儀父親的拳法,卻因為父親不希望他練武而只能偷偷學習,後來拳打好了,卻迷失在成為「津門第一」的虛名底,直到因此失去親人摯愛,歷經自我放逐與醒悟後,才又重新站回「武」台,為民族而打。

李連傑這回找了自己著名的系列電影【黃飛鴻】合作過的武術指導袁和平,讓袁和平擅長的武打奇觀與他自己的真功夫,結合成可觀的動作場面。導演則是於仁泰。如果拿【 霍元甲】跟【 黃飛鴻】比,顯然本片在敘事及角色上都較老套,欠缺【黃飛鴻】況世諷刺猶不失靈巧的高明;情感關係也嫌呆板,尤其自我放逐這段經歷,除了「勵志」效果,情感部分明顯不足,也讓結尾霍元甲非回去不可的理由缺乏動人的基礎。

然而李連傑以此片作為中國武術精神探義的宣言,其努力與用心卻是歷歷可鑑的。透過霍元甲的迷失與覺醒,李連傑有意識地闡揚及放大武術與民族、節操、甚至哲學之間的關係,而非勝負與利己的工具。因此,招式變化與下手輕重,也成了武功與武德的一種象徵了。

值得玩味的是,李連傑12年前曾在【精武英雄】重演李小龍詮釋過的陳真,當時卻刻意避開慷慨就義的結局,與其說是因為「時代不同」,不如說是囿於「個人形象」包袱。然而他這次在【 霍元甲】卻不避諱呈現主角的死亡,這個屬於李連傑的轉變也與霍元甲對死亡勝負的領悟,形成一場有趣的對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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